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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云谦觉得心中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,从心腔一直钝痛到脑子,再到四肢百骸,他双腿沉重得几乎迈不开,满脑子只有一个事实,那就是无论他怎么做,都无法让温意幸福开心。
放开她?这念头只要一想起,就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能放开吗?他们之间的爱,已经深入骨髓,和血液溶在一块,再无法分离。
他一字一句地道:“诸葛明,你若是助她离开,本王会杀了你!”
说罢,他翻身上马,疯狂地策马狂奔而去。
风,如同刀子一般刮在他脸上,他觉得很冷,从心里发出的冷,席卷了他整个人。
他这辈子的妻子,只有她,只有温意。
他策马入宫,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,那就是要取消那场婚事,那一场闹剧般的婚事。
皇帝已经就寝了,侍寝的是凌贵妃。
他跪在皇帝寝宫前,大理石板上,铺着薄薄的积雪,他的膝盖就那样跪在积雪上。
之前的腿伤被温意针灸治疗后,已经几乎全好了,这样跪着,寒冷入骨,又开始隐隐作痛了。
今夜不是小德子伺夜,但是宫人劝说不听,便连忙去请了小德子过来。
小德子披衣赶来,劝道:“王爷,您这是何苦呢?”
宋云谦抬头看着他,道:“你不用管本王,本王要等父皇起床。”
小德子哎了一声,“您......奴才都跟您说过,不是皇上命人抓走温大夫的,您跪在这里,又有什么用?”
宋云谦沉默不语,倔强地跪着,一动不动。
天空又在飘起了雪花,洋洋洒洒,被宫灯映照着,十分的美丽,如诗如画般的美丽。
但是,宋云谦却只感受到寒意,彻骨的寒意。
九王也听闻了此事,急忙赶过来,冷沉着脸,“你疯了?你这样会害死温意的!”
宋云谦抬头看着九王,不明白他此话到底什么意思。
九王拉着他,“你过来,本王有话要跟你说。”
宋云谦摇摇头,“不,无论你说什么,都动摇不了我,我要等父皇,我要取消这门亲事!”
九王叹息一声,道:“如此冲动,只会坏事,趁着你父皇还不知道你来,赶紧离开。”
宋云谦倔强地跪着,纹丝不动,也不再理睬九王。
九王急得不得了,最后,附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你父皇已有废后的心思,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?是不是要害得你母后后位不保才满意?”
宋云谦骇然,抬头看着九王,“你说什么?”
九王拉着他,对小德子道:“这里你安排一下,今夜之事,休要有半句传进皇上的耳中。”
小德子连忙应道:“是!”
宋云谦跟着九王去到相思阁,还没等九王关上门,他就厉声问道:“你刚才说父皇要废了母后?母后犯了什么罪?他凭什么废后?”
九王责备地看着他,“之前是没有的,但是你一旦跟皇上说悔婚,你父皇马上就有借口了,亲王悔婚,教子无方,这条罪废后,谁敢有异议?”
宋云谦怔愣半响,喃喃地道:“为何?母后这辈子,几乎就为他奉献了,他为何还要废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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