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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莲说道:“琴童儿本是她家的人,拿把壶放她屋里,想必要瞒昧这把壶。
要是我,使小厮将那奴才立刻拿来,狠狠打着,问他个下落。
不然,刚才赖两个丫头,正是走杀金刚坐杀佛。”
西门庆听了,已知金莲的用意,心中大怒,圆睁着眼对着金莲说道:“看着你恁说起来,莫不是李大姐她爱这把壶?既然有了,丢开手就是,只管胡说些什么?还嫌乱得不够?”
金莲羞得一脸飞红,说了一句:“谁说姐姐手里没钱?”
使着性儿离去了。
这时,陈经济来请西门庆,说是管砖厂的刘太监差人送了礼来。
西门庆连忙往前去了。
金莲和玉楼站在一处,骂道:“这样一个不逢好死三等九做贼强盗!
这两日作死也怎的?自从养了这种子,恰似他生了太子一般,见了俺们如同生刹神一般,越发通没一句好话儿说了,行动就睁着两个窟窿吆喝人。
谁不知姐姐有钱?明日惯得他们小厮丫头养汉做贼,把人遍了,也休要管他?”
这时,西门庆送走来人,往前边去了。
玉楼说道:“你还不快去,他准是往你屋里去了。”
“别单相思!
他可是说了:有孩子屋里热闹。
俺们没孩子的屋里冷清。”
金莲说着,忽见春梅走了过来,便停了嘴。
玉楼说:“我没说错吧,你还不信,这不是叫春梅叫你来了。”
金莲问春梅有啥事。
春梅说道:“我来问玉箫要汗巾子,她今日借了我汗巾子去。”
“那你爹在哪里?”
玉楼忙问道。
“爹往六娘房里去了。”
金莲听了,心里如同撺上一把火,骂道:“贼强人,到明日永世千年,就跌折脚,也别进我那屋里!
他要踹踹我的门槛儿,也要教他把踝子骨歪折了!”
玉楼劝道:“六姐,你今日怎么如此下毒口骂他?”
金莲说道:“怎不咒他?贼三寸货强盗,那鼠腹鸡肠的心儿,只好有三寸大。
都是你老婆,无故她只是多有了这点尿胞种子罢了,难道怎么样儿的,做什么这般抬一个灭一个,把人踩到泥里!”
连着几天,西门庆家中大摆喜宴。
二十八日那天,管砖厂的刘太监、管皇庄的薛太监、周守备、荆都监、夏提刑前来送礼贺喜,酒宴歌唱,鼓乐灯火热闹了一整天。
次日又是本县四宅官员:知县李达天、县丞钱成、主簿任廷贵、典吏夏恭基,美酒笙歌热闹一日。
第三日是乔大户、吴大舅、吴二舅、花大哥、沈姨夫、应伯爵、谢希大、孙寡嘴、祝日念、云离守、常时节、白来抢、傅自新、贲地传,内亲戚、把兄弟、店伙计,再加吴银儿、郑爱香儿、韩玉钏儿几个弹唱妓女,又闹了一整天。
这日,那李桂姐已是同虔婆商议定了,买了盒果馅饼儿、一副猪蹄、两只烧鸭、两瓶酒、一双女鞋,到了西门庆家,向着月娘笑嘻嘻插烛似地拜了四双八拜,拜月娘做干娘,自己做干女儿。
月娘满心欢喜。
桂姐笑道:“我妈说了,爹如今做了官,比不得那平常往里边院里走。
我情愿只做女儿吧,图个亲戚走动方便。”
这干女儿自然不可去前面陪客。
当应伯爵问吴银儿“李家桂儿怎不见了”
时,吴银儿说道:“二爹,你老人家还不知道?李桂姐如今与大娘认干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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