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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里窗户没关,外头的风漏进来,就着月色看,床榻上整整齐齐,无人睡过的痕迹。
肖珏早已不在,他放在桌上的饮秋剑也不在了。
这人剑不离手,想来是出去了。
禾晏又注意到,旁边的小几上,还放着那把熟悉的晚香琴。
禾晏撇了撇嘴,心中腹诽,嘴上说是来修琴的,实则肯定是在凉州城做什么机密之事。
飞奴也不在,这主仆二人定是出门办事去了,根本不带她,摆明了就是不信任。
虽然早就知道肖珏对自己不信任,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,禾晏心中还是有一丝不舒服,好歹他们也是同窗,认识这么多年了,出去做事,她又不会告诉别人!
真是小气。
她又退出了肖珏的房间,将门重新给他掩上。
那一头,陶陶已经换好了衣裳,将门推开,看见禾晏,低头道:“我换好了。”
禾晏将她推进去,“嘘”
了一声,“隔墙有耳,进来说吧。”
她将屋子里的灯点上,陶陶换了程鲤素的衣裳,显得清秀多了。
程鲤素的衣裳多是明亮色泽,缃色长袍穿在小姑娘身上,把小姑娘衬的更加白皙清秀。
她眼眶仍旧是红红的,头发披散在肩上,乖得像禾晏见过的雪白小兔子,一看便是养尊处优,大户人家精心养大的女孩。
“对不住,我本该不这么说,可你穿衣裳的品味,也实在太差了。”
小兔子说话,便不那么可爱了。
陶陶蹙眉,指着衣裳上的一尾鲤鱼,“实在艳俗不已。”
禾晏:“”
这位小姐,都什么时候了,居然还有心思观察衣裳?难道朔京来的大小姐都是如此吗?禾晏寻思着自己从前也不这样啊。
她轻咳一声,道:“眼下情非得已,陶陶姑娘还是先将衣裳的事缓一缓。”
她将程鲤素那一匣子发簪递过去:“先选一支你觉得不那么艳俗的,将头发束起,眼下你做女子打扮可不行。”
“为何?”
陶陶不解。
“孙凌应当很快会派人找过来,搜捕全城同你长得相似的女子。
我们也不能幸免。”
陶陶闻言,紧张起来,“那怎么办?”
“你别担心,我自想办法将他们支走。
这么晚了,你还没吃过东西吧?我这里有些路上的干粮,等明日早上,我再让客栈给你做点热的东西吃。
这里还有茶水,冷是冷了点,你自便。”
陶陶摸了摸肚子,方才觉出饥饿,便自行去倒茶壶里的茶水,禾晏见状,心中叹了口气。
这姑娘果真单纯,经过万花阁一事,还是如此容易轻信他人,若不是遇到自己,换个其他有歹心的人,只要稍加哄骗,在茶水里下药,都不用折腾,就将这小姑娘拐走了。
当年自己虽也孤身一人离开禾家,到底是跟着抚越军一道的,不至于这般危险。
这世道,对女子,总是艰难些。
她心里想着,此事本来想瞒着肖珏,但眼下肖珏和飞奴都不在,反而不好办了。
原本她打算,如果孙凌的人找上门来,有肖珏在,不至于进屋查人,现在没了这尊大佛,搬出肖珏的名号,旁人大概以为她在说谎。
只能期望肖珏早些回来了。
禾晏从没发现自己曾有一刻像现在这般,期盼肖二公子的归来。
陶陶随便吃了几口干饼,喝了一杯茶水,便道:“不吃了。”
这个“不吃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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