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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志文张志新兄弟干过的大事,在兴隆矿传的神乎其神,但很少有人会说给丁凡听,唯有郝半仙经常在白话到兴头上,嘴.巴上没有把门的透漏出一些。
丁凡开着摩托带着他,正往矿里红旗一矿里走,准备去那里接接个电话用用。
八十年代中期,程控电话基本上没有,老式电话也不是每天都通。
“老头,这地方不是有摇把子电话吗?矿里天天发电啊,直接拨过去不就完了吗?”
往矿里开去,满眼都是灰突突的粉尘味,趁着上坡减速,丁凡扭着头躲着大风,质问郝半仙。
郝半仙这几天跟着丁凡忙乎,虽说有吃有喝,混的也体面,可这一天也没什么收入,心情有些失落,听丁凡这么问自己,气呼呼的摇了摇头,反诘道:“小伙子,这盗亦有道,各有章法,你要是早好好孝敬我,这些问题早就解决了,你有电有个屁用,翻身屯没电呢,你能打过去?再说了,我这个联防队员现在服装没有,工资没发,去找些老伙伴弄点情报都举步维艰啊。”
不听这话还好,一听他又开始犯病了,丁凡猛的踩了下刹车,车轮在水泥路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,巨大的冲击力下,老神棍身体向前一冲,顿时一只手抱着头,双脚死死的蹬在车座子前面,嘴里失声喊着:“救命啊,救命啊。”
丁凡不管他吓得要死,抓着他的肩膀,像是提着小鸡似得提溜起来又狠狠的顿了下去,隐约都能听到他瘦了吧唧的身体骨头都顿出声音了。
郝半仙疼的龇牙咧嘴的,一脸苦笑的看着地方,满眼都是讨好的意思。
“你现在是公安机关重点教育观察的对象,现在没时间处理你耍流.氓和诈.骗呢,我警告你,所里的处罚表格我给你留着一大摞呢,你等着的吧。”
丁凡公事公办的说。
“流.氓罪?咱上次不是说了吗,我们是你情我愿,共同探讨人体艺术和周易风水呢,怎么成流氓了,咳咳,这事啊……”
不等郝半仙说完,丁凡眉头一皱计上心来,不依不饶的说:“算了,流氓罪其实是小罪行,还是给你放在其他类型里,那就有意思了,法院想怎么判就怎么判,要是附带个扰乱社会秩序,估计啊,你这辈子别想再出来忽悠良家妇女了。”
“还有其他啊,唉,你们公安机关的法律文书,怎么比这易经还能变幻呢,老弟啊,你看我不还是有用的吗,我要是不说那边没电的事,咱不白跑一趟吗?再说了,没有电话,还有别的办法啊,兴安岭虽然穷,可护林防火那可是全国重要的地方,咱们可以试试电台啊。”
丁凡最狠他这种言而无信的滑头,以前根本就看不上,现在到了基层单位工作需要,只能结交几个,没想到这家伙有机会就耍滑头,他手都举起来,一听说电台的事,手悬在空中,冷冷的逼问道:
“快点说,我数三个数,你不把这事说清楚,就给我自己去派出所说明情况,那样你算自首,没准叛你个收容审查,你去那里面给人算命去吧。”
“收容审查,那里面都是什么人啊,听说精神病不少啊,这个嘛……”
老神棍想捻胡须,结果摸在了嘴上,自言自语的嘀咕着,可这时候丁凡已经开始数数了:“一,三!”
数到了三,丁凡抓住郝半仙的胳膊,一下子又提溜起来,猛的向着车下推去。
老神棍掉下车时,双脚还能站稳,好像是故意的,马上一下子摔倒在地,浑身瘫倒在煤灰里,挣扎着,沮丧的说:“你,你,你说话不算数啊,怎么没数二啊,哎吆,我这身子骨啊。”
丁凡本来窝了一肚子火,现在一看他这个滑稽的表情,本来想笑笑,可心一横,继续绷着脸教训起来:“你现在就是重点关注和打击对象,讲什么狗屁条件,上车!
一会要是联系不上所里,我连二都不数了,直接给你送进去了。”
老头上了车,再也没多嘴,只不过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了,应该是动真格的考虑怎么联系家里,省得让丁凡在突然袭击,给弄的狼狈不堪,老骨头疼的要命。
进了矿区,丁凡慢慢的踩着刹车,遥望远处一个高耸的水塔和小山一样的煤堆,车来车往的,一台台运煤车在轨道上缓缓行进。
“怪不得犯罪分子那么猖狂呢,这地方资源这么多,看,这煤块,黑黝黝的,运出去就是钱啊。”
阳光照在丁凡的脸上,眸子里折射的全是远处热闹非凡的场景,不由的感叹起来。
“老弟啊,那叫黑金,当然值钱了。”
郝半仙说。
“谁,谁让你说话了?你一多嘴就容易把我带沟里去……”
丁凡厉声训着,省得这家伙三分钟不挨骂,又该上房揭瓦了,郝半仙没等他说完,一脸激动的指着旁边的三层小楼说:“是,是,我说保卫科在那边,东边数第二个门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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