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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短匕乃是秦明的父亲传于他的,长不足一尺,造型古朴奇特,浑身青黑无光,正面刻着神兽獬豸,背面刻着篆书藏锋二字。
这獬豸匕首虽说名叫藏锋,但却锋利无比,分金断玉犹如斩瓜切菜。
秦明一直视其为护身宝贝,他专门在自己左臂上装了一个剑鞘,平日里这匕首就藏在他的小臂处,不到关键时刻绝不轻易拿出。
今日,藏锋一出,一招断剑,自然是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尤其是薛仁德,方才他还得意扬扬,想请魏东候收薛晋为徒,结果不到片刻,自己的侄子就被打得满地打滚,真是既尴尬又愤怒。
他正欲作声骂秦明使用暗器胜之不武,一旁的魏东侯却不由自主地沉吟了一声:“獬豸,何人敢用这等神兽?”
尉迟敦问道:“怎么,魏大人认得此物?”
魏东侯摇头道:“不认得,不过总觉得这青黑色的奇铁有点眼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一飞,你是用兵器的行家,你可听过藏锋二字?”
荆一飞摇了摇头,如实道:“未曾听过,不过看色泽理应是天外玄铁所制,只是这等锋利的匕首确实罕见。”
她顿了下又道,“大人,我朝的天外奇石皆由钦天监记录在案后,交与兵杖局管理,坊间流露的极少,这青黑色的奇铁这般坚硬,就算有人偶然获得,但没有奇火也很难锻造,我怀疑……”
“这有什么?一飞,你是不了解兵器锻造之术,坊间高手数不胜数,会冶炼玄铁的也不是没有,想我朝十大神兵中有多少是坊间所制,不可小觑这些人的水平。”
刘太安眼露赞许之色,道,“嘿嘿,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一个懂机甲锻造之人,真是难得啊,魏大人,不如这个人就直接给我机甲司好了。”
韦衍见刘太安两句话不离抢人,赶紧哎了一声道:“我说老刘,你这话就不对了,这少年拳脚功夫也不差,我看留在兵马司也合适,你说呢一飞?”
荆一飞默不作声。
刘太安却大不高兴道:“你们兵马司人已经够多了,何必来抢我机甲司的人,韦衍,你是故意跟我作对吗!”
韦衍看都不看他,道:“我可没兴趣跟你作对,只是人才难得,谁不想要,诸位说是不是?”
最后面的南淮安点了点头,道:“这年头像样的人才确实难得,不过老夫倒是对前面那个小书生有几分兴趣,他刚才退的那几步似乎暗合了遁甲术中的阳遁四局,嘿嘿,看来根资不浅,应该是个不错的苗子。”
韦衍不屑道:“让他学堪舆术吗?你们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何必误人子弟?”
南淮安向来不爱与人争夺,他性子淡薄,自然也不会生气,只是呵呵笑道:“韦千户,风水玄学,虽然是玄之又玄,但它能流传千年,自有它的道理,就连我大明京城的建造,当年也是刘军师设阵定下,你怎可说是误人子弟?”
这几个人公开争夺秦明、白齐,却根本没有人关注战败的薛晋,这让一旁的薛仁德更加羞恼。
他哼了一声,不服气道:“这两人不过是仗着兵器好罢了,我可看不出有什么真才实学!”
韦衍冷笑道:“薛千户怕是心有不甘吧?兵器?薛家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兵器了吗?”
荆一飞当即俯首道:“薛家有柄宝剑,叫夜华。”
韦衍道:“那看来是当叔叔的小气,没舍得拿出宝剑,难怪要输!”
薛仁德见这位居百户的荆一飞都敢呛声自己,心中一阵恶恼,正欲发作,不想魏东侯清喝了一声,打断他们:“你们别吵了,今日只是先看看这些人的手脚功夫如何,该招录哪些人还得日后细细研究才是,怎可就此草率定论?”
众人噤声,不敢再言语讨论。
这时,一名金吾卫入内通报了一声,急急忙忙走到魏东侯跟前与他耳语了几句,魏东侯脸色登即变得有些沉重,开口道:“蔡府一案,蔡夫人怀疑是有人做手脚陷害于他们,要我亲自过去看一看。
韦衍,不如你陪我过去再检查下吧。”
前日,工部侍郎蔡离府上先遇雷火,又现火兽,府邸都烧掉了一大半,就连蔡离本人也丧生火海之中。
此案震惊了朝野,朱棣多次过问,魏东侯自然要重视,只是这火灾案子古怪,查了两天了也未见什么端倪,目测只是天灾所致,但蔡夫人却不这么认为,毕竟好端端的被雷劈了,任是谁也接受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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