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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司佐脸色铁青,几乎从牙缝里蹦出这些话:“当时我看到冯屠户从县令屋子里出来,身上还沾满了血迹,所以怀疑他是凶手合情合理。
只是我想得太入迷,分不清那些是我猜测的场景,哪些是看到的,这才一时记混了而已。”
“呵,记混了。”
冯屠户嗤笑,“下次我也记混了,说你是杀人凶手,孙小子你可别闹啊!”
“你闭嘴!”
孙司佐怒骂。
“够了。”
萧景铎喝止,“孙司佐身为县衙司佐,在没有亲眼所见的情况下假造证词,实乃失职。
此事之后,我会向上级如实禀报,倒时候如何处罚,听凭州官吩咐。”
萧景铎自然不觉得孙司佐只是伪造证词,他的问题还有很多,可是孙司佐背后还有孙家,一时半会萧景铎很难拿孙司佐怎么样。
所以萧景铎只能依着渎职之过,对孙司佐小惩一二,剩下的事情,只能从长计议。
孙司佐是孙家的嫡出子弟,从小顺风顺水,什么时候被这样下过脸面,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。
孙司佐暗中紧握了拳头,在心中狠狠记了一笔。
孙家人在晋江县作福作威已久,看到孙司佐丢了个大丑,不少人都暗中快意不已。
这时,人群中有一个人喊道:“县丞,那你说县令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“对啊,凶手到底是谁?”
孙司佐低下头,冰凉地扯了下嘴角。
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竟然敢给他难堪,很好,这个梁子结下了。
萧景铎仗着运气识破了他的证词就罢了,孙司佐就不信,萧景铎能把真正动手的人找出来。
百姓愿意发问,这实在是一个好的开端,至少证明他们在慢慢接纳他这个新官。
萧景铎笑了笑,道:“这个,就要问陈县令身边的人了。”
“来人,带老仆上来。”
孙司佐的眉头不经意地跳了跳,老仆被带到正堂,一进来就跪倒在地。
“参见各位官爷,老奴只是一个下人,什么都不知道啊。
这,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“什么都不知道?”
萧景铎反问,“我问你,这几日县令醉酒之后,醒酒汤是不是你来熬的?”
“是老奴,可是醒酒汤每个人都能喝,这有什么可奇怪的?县丞因此就怀疑到老奴身上,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!”
“醒酒汤每个人都能喝不假,可是若是加了料呢?”
萧景铎挥手,让人将厨房里的证物呈上来,“老仆,你可认得此物?”
人群中已经有人喊了出来:“这不是葛花么,我在山里见过这种药材,确实可以加到汤里解酒啊……”
“葛花可以醒酒不假,滇南本草曾言,葛花治头晕,憎寒,壮热,解酒醒脾,酒毒伤胃。
其他许多古籍都曾记载葛花醒酒之功效。
可是,野葛花药性很烈,并不能大量服用,若是服用过量,当日会上吐下泻,大伤脾胃。
更严重的是,若是第二日再次饮酒,一些人会产生剧烈反应,轻则抽搐不止,重则中毒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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